看来这胤桢对自己女儿很重视,可那有怎么样?要是放在一个月前,他或许还有点高兴,胤桢怎么说也是皇子身份,而且还极为得宠,日后一个亲王是跑不了的,可眼下,这胤桢得罪了整个海贸船队,这是一股极为恐怖的势力,身为海商,他可是太清楚这股势力的可怕,这胤桢以后能不能保的住贝勒的爵位都还是一回事。
“娇娇,你从小就有主见,看人断事少有差错,这事关系到你的终身,你可要谨慎,千万别轻率啊。”张元隆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庶福晋不过是好听,实际却是没有名份的,地位也不过是比妾高一点,你自小心高气傲,怎么在这事上就迷糊了呢?这事,爹不同意,爹亲自上门去跟他说,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大不了南下南洋。”
“爹爹,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梦娇既有些感动又有些害羞,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张元隆一见女儿的样子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竟是女儿看上了人家,这可如何是好,才应允了同行联手对抗胤桢,转眼就把女儿送与他做庶福晋,以后这张老脸怎么出去见人?可女儿已经是二十一岁的老姑娘,又素来眼高于顶,这次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两人又是情投意合,他又怎忍心去打破?
张梦娇也不忍让父亲难做,当下娓娓说道:“爹爹无须为难,海商联手对付十四爷的事情,他早已经料到,而且已是成算在胸,以女儿看来,十四爷这次铁定又是大手笔,爹爹只需眼下不做对不住他的事就可,有女儿在,岂能让你难做人?”
张元隆听到这番话,心里是既舒坦又疑惑,“十四爷早有应对之策?”
“女儿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张梦娇轻笑道:“你又不是没见过十四爷的手段,他岂是那么好拿捏的人?再说了,女儿也不是不顾大局的人,岂会为了一己之私,陷我们张家于险境,爹爹就再相信一次女儿的眼光读书阁,咱张家马上将再次辉煌起来,而且要更胜从前。”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开始帮着男人来蒙爹爹了,还更胜从前,能够保住这份家业就烧高香了,张元龙心里长叹了一声,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面对这种左右为难的尴尬局面。
腊月初九,康熙发出上谕:“朝廷设海关本意在于富民兴商,今江海关上下吏员,巧立名目,私设税费,层层盘剥令人发指,残民祸商以至于此,既伤朝廷爱民之心亦损我大清煌煌国威,两江总督噶礼监督不力,着革去江海关监督之职。恂贝勒胤桢忠心国事,廉洁自律,勤勉谨慎,着监督江海关。
今天下太平,人口滋生日盛,而土地所产恒定,丝、棉、粮、茶、糖等物关乎国计民生,流出量大则有伤国本,不允又恐伤民,今先以棉为例试行之,所有海关及沿海口岸均禁棉布出口,唯江海关一口出之,具体数额着江海关监督恂贝勒胤桢慎决。
另,上海商贸日渐昌盛,洋夷往来频繁,着允洋夷驻留上海县城。”
这条谕旨一发布,京师登时就炸了窝,胤桢出任江海关总监,影响倒是不大,可棉布(土布)只准从江海关出口,就卡住了无数船队的脖子,什么叫具体数额着胤桢慎决?那就是让不让你做棉布生意由胤桢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