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见你一面?”桑雪还是柔声细语,倒是显得她有些无理无脑了。
“见面?我和你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贝儿直接回绝。
“我有些东西想给你。”桑雪不依不饶的说道。
“我-不-要!你那里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挂了,以后不要打电/话过来。我不是太想接到你的电/话。”贝儿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把手机再次的丢在床上。
倏尔,手机上一条短信。
贝儿没看,烦躁的坐在床上,越想越生气,她怎么有种替蓝沁媚被黑窝的感觉,贝儿瞟了一眼手机,拿起来,看到那条短信,眼眸一顿溲。
“楚少病了,很严重的病,我在都灵国际的D.R咖啡馆等你。”
贝儿皱起眉头,心里翻滚着她控制不住的担心,朝着桑雪的手机打过去,口气不好,直接问道:“什么病,说明白点。”
“我想见面跟你说。”桑雪还是柔声细语。
“什么病,你在手机里也可以说。”贝儿目光犀利,防备性的问道。
“来不来随你,我只会跟你说一次,下次,也不会有机会说。”桑雪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贝儿拽进了手机,指甲都开始泛白。
桑雪一定要她去,目的性太强,明知道对方设了一个陷阱让她去跳,她傻才会去。
可是……
楚墨廖生了很严重的病,这几个字却在她的头脑里徘徊,冲击。
记得,有一次,她发烧,昏迷了一天一夜,他就守在她的床前一天一夜,她醒来,他已经长了胡渣,紧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亲吻,声音沙哑的说道:“醒来就好。”
说完,他却劳累晕倒了。
贝儿依稀的记得,手背上刺痛的感觉,和他弥留下来的湿润。
眼泪再次从沙贝儿的眼里流出来,尽管她很想控制。
泪水流过她的脸颊,从下巴滴到胸口的位置。
贝儿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再次的拿出手机,翻出黑名单,把楚墨廖的号码重新移到白名单里面。
朝着那个号码打过去。
只有一声,楚墨廖那边就接了电/话。
“你到底生了什么病?”贝儿直白的问道。
楚墨廖一顿,停顿了三秒,才回答:“我没病。”
“到底什么病?”贝儿吼道,吼完,才发现泪水还在流,她别过脸,擦干。
楚墨廖停顿了很久,贝儿耐心的等待着。
两人对持很久。
“不是拒绝了我的礼物了吗?都决定把我忘记了,我生什么病,你还在乎吗?”楚墨廖柔声说道,柔道让人心疼。
贝儿流着眼泪,却笑了,笑的连她都觉得莫名其妙。“是啊,我也好痛恨我这样。”
明明决定要忘记,绝情的话,伤人得话都说了,听到他生病了,她又痛了,这操/蛋的人生啊,总让她感觉无所适从。
笑完,她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道:“墨子,我们再赌一次,如果十分钟内,你可以到我楼下,就算你为我准备的是地狱,我都会走一下,因为我不甘心,不甘心和我那么想爱的你就这样死了,我也想知道,走过炼狱的我,是不是还会这么轻易地被你波动情绪。”
电/话那头,楚墨廖顿了一下,柔声说道:“我在你楼下,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贝儿拿着手机走到窗前,看到一个男人依着车子抬头。
这么远的距离,她压根看不清他,却恍惚中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左手捂住嘴大声的哭了,眼泪流进她指间的缝隙中。
这次她从他回来后,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哭泣,像是要发泄这么久以来积聚在心里的郁结一样。
痛的,委屈的,难受的,对未来彷徨的,害怕的,却只能朝着前面走下去的。
她蹲了下来,哭的越来越放肆。
她的哭声通过手机传到了那一头。
楚墨廖静静的听着,氤氲在眼中聚集,潋滟,一波一波的涟漪闪耀了双眸,喉结滚动,咽下了比她还要多的苦涩。
“我在楼下等你。”楚墨廖说完,挂了电/话。
转身,他发消息给桑雪,目光阴鸷,萧冷,“计划取消。”
桑雪收到短信,把小费递给服务员,眼眸有些黯淡,说道:“不用下/药了。谢谢。”
贝儿从楼上下去,走出门口,楚墨廖穿着浅蓝色的西装,他适合那种如蓝天般的颜色,阳光从树荫之间斑驳的洒在了他的身上,柔和了他的五官。
贝儿看到他的瞬间,心就开始痛了。
她,为什么会答应和他交往呢?
自暴自弃,冲动,还是憎恨自己的情绪能够轻易被他波动?
更或者,还是不甘心。
贝儿,现在都有些
恍惚,她怎么会突然说出那个赌约,是她想证明楚墨廖在乎自己吗?
楚墨廖见贝儿愣在门口,径直朝着她走过来,右手,环住了她的腰,让她的身体和他的紧贴在一起,嘴角渐渐的往上扬起,“哭什么?”
哭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觉得好委屈,过的好憋屈,觉得他妈的听到他病了,她就不淡定了,那样的自己让她自己都看不起。
两个人的影子紧紧地叠在了一起。
他俯身朝着她的嘴唇吻下来,她顿了一下,脑中闪过蓝沁媚,秦芊芊,桑雪,心里突然地一紧。用手遮住他的嘴唇,担忧的问道:“先告诉我,你生了什么病?”
他在她的手上吻了一下,“相思病。”
“切。”贝儿推开他,“不说是不是?”
“我跟桑雪不熟,你觉得如果我真的生病了,第一个知道的会是她吗?”
贝儿挑了挑眉头,心里有些不爽,“不熟,你还吻她?”
“我以为是你,没觉得她的嘴巴跟你的长的很像吗?”楚墨廖摩擦着她的嘴唇,贪恋般目光灼热。
贝儿心里一软,流过酸楚,“秦芊芊呢?跟我哪里像?”
女人翻起旧账,能把几年前的都拿出来说。
楚墨廖顿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在乎了吗?”
贝儿拉来他环在她腰上的手,“你说呢?”
“我以为你不在乎。”他沉声说道,目光放柔,柔的要把她沉溺在里面。
贝儿感觉到他的悲伤,眼神也不自觉的柔了下来,“墨子,其实,三年前……”
“我不想听。”楚墨廖阻止了她,右手撩起她脸侧的头发,穿过发际,压住她的后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们从现在开始,忘记以前所有的不愉快。”
确实,以前的不愉快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