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什么?”乍一听到上官若愚的名字,南宫归玉冷峻的面容有细微的变化。
她又做了什么事?
“上面写……写……”小厮实在不敢说出来,索性一咬牙,从衣袖里将地上捡到的纸张交给他,“请主子过目。”
手指猛地将纸张抽出,抖了抖,摊开一看。
他深冷的瞳孔顿时猛缩,好一个上官若愚!好一个二皇妃!
强劲的内力以他的轴心,从脚下疯狂爆出,似一道道强悍的气流,身侧的空气,甚至出现一瞬间的扭曲。
下一秒,他强压下心里升起的愤怒,捏紧拳头,任由那纸张在内力的震慑下,化作粉末,纷纷扬扬掉落一地。
“呵,每人十两银子?本皇子倒要看看,她许下这么大的承诺,要用什么来实现!”
那女人,是被气疯了吗?竟敢狮子大开口,许下这等惊天承诺!不用想,他也能猜到,今日,前往二皇子府的人,必定爆满!他只需要等,等着看她如何收拾残局。
“派人去二皇子府,记得,多派几个,今日可是二哥大喜之日,作为弟弟,本皇子怎么说也得捧场才行。”他意味深长的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充满了森森的恶意!
正如南宫归玉所料,自从有了第一个得到甜头的百姓,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向二皇子府,若从上方俯瞰,二皇子府外临近的街道,全是密密麻麻互相推搡前进的人流,他们早已排成长龙,争前恐后的,想要挤过去。
“大小姐,人太多了,外边现在已经坐不下!还有人正在往这边赶呢。”刚从府外回来的红莲,已是一头大汗。
跨进前厅后,她似喜似忧的汇报着情况。
上官若愚慢悠悠放下手里的茶杯:“位置不够?添!”
“是!”
“椅子不够?添!”
“是!”
“街上坐不下?那就把酒席给我摆到隔壁街去。”
“……是!”
一条条指令迅速下达,她今儿是彻底豁出去了!
随着她每吐出一道命令,南宫无忧的手就得抖两下,等到红莲退出去后,他才道:“这样做,你会倾家荡产的。”
“银子而已,没了还能再挣!我不在乎。”她说得特豪气,仿佛那白花花流走的银子,从未曾被她搁在眼中似的。
南宫无忧低垂下眼睑,她真的不在乎吗?
“你说娘亲过会儿会不会心疼到哭出来啊?”刚被教训一顿的上官玲,这会儿乖乖的蹲在厅中的墙角,问着前头,坐在木椅上,姿态优雅的老哥。
“娘亲说了,她不在乎。”话虽如此,但上官白却总觉得,娘亲之后,或许真的会心疼。
平日里,连多花一个铜板,也能哀嚎半天的她,今日,却大散家财。
上官白的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娘亲嘶声痛哭的画面。
那画面太美,他实在有些不能直视。
“唔,人家算算啊,桌子和椅子,还有那么多的饭菜,还有还有……”上官玲蹲在地上,掰着手指头,数着今天的开销,越说,心里愈发肉疼,嘤嘤嘤,好多银子就要没了!
“你能不能别说了?”上官白霍地转过头去,一张脸黑如墨色!
他已经够心疼的,她偏偏还要来火上浇油,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可是人家不高兴嘛,那么多银子,要是给人家多好,为毛要给外头那些不相干的人?”她撅着嘴,心里特委屈。
“为了娘亲的颜面,尊严是无价的!”这话夫子曾说过,他记得很清楚。
“但娘亲也说过,和银子相比,别的全都算不了什么。”上官玲弱弱的反驳道。
这话一出,兄妹二人深深的陷入了纠结!
娘亲明明说过,银子才是最重要的!为毛现在却出尔反尔了呢?
城中的百姓几乎来了一大半,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人,从二皇子府外排到了隔壁第三条街,有上官若愚的财力支援,很快,桌椅就摆满三条街道,座无虚席。
城外,还有听到消息特地赶来的百姓,原本他们还以为,自己来得太晚,会没有位置坐,但哪儿想到,他们的担心全都是多余的。
“你说,朕这表妹真的拿得出那么多的银子来吗?”在人群里,沙千宸一席锦衣,望着眼前这人山人海的景象,心里很是无奈。
“回陛下的话,小姐她既然敢夸下海口,必定有法子办到。”他的贴身侍卫一板一眼的说道,对上官若愚充满了信任。
陛下的表妹,怎么可能是言而无信之人?
“呵,朕带来的银两还剩多少?”他摇头轻笑,这么多人,哪怕她手里有再多的钱,只怕也难支撑。
罢了,就算她任性,又如何?他仍会替她善后,谁让他是她的哥哥呢?
“还有十万两。”
“恩,拿着朕的玉佩前去帐房,再调十万两银子,以备后患。”纤细的手指缓缓摘下腰间的一块精美玉佩,搁到侍卫手中。
这块玉佩象征的,是沙兴国天子的身份!根据三国和平条约,可在三国内,任意一间帐房,临时调取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