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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携手天涯(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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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封地的亲王,无诏是不能回京的,小龚爷虽一直表示不愿当储君,但旁人以为他故作姿态罢了。自请封地,就等于自断登基的可能。

以皇上对小龚爷的宠爱,他要什么富裕的地方做封地,皇上都会答应,南京是六朝古都,要比零陵富饶,可是小龚爷舍他的家乡*县,取零陵做封地,这都是为了她。

安意感动不已,在他怀里点头,道:“好。”

两人在村里住了三日,斋戒了三日后,如约前往广教寺。

途经山脚下的茶棚,和店家夫妻打了声招呼。在半道上,两人卸下了妆容。

广教寺的香火旺盛,前往寺庙的山路宽敞平整,不是初一十五,进寺烧香拜佛的信徒不多,两人骑着驴子和马,畅通无阻。

“适意行,安心坐,渴时饮饥时餐醉时歌,困来时就向莎茵卧。日月长,天地阔,闲快活!旧酒投,新醅泼,老瓦盆边笑呵呵。共山僧野叟闲吟和。他出一对鸡,我出一个鹅,闲快活。意马收,心猿锁,跳出红尘恶风波,槐阴午梦谁惊破,离了利名场,钻入安乐窝,闲快活!南亩耕,东山卧,世态人情经历多,闲将往事思量过。贤的是他,愚的是我,争甚么?”

两人听此曲,触动心弦,不约而同地勒停了驴子和马,静静地聆听。唱曲的人,渐渐远去,余音袅袅,令人回味。两人相视一笑,这种不慕名利,安贫乐道,闲适逍遥的山林生活,才适合他们。

走了近半个时辰的路,到达了广教寺,寺门口有两棵枝叶如冠的大树,透过树叶,看到了黄墙青瓦的寺庙。两人下了驴子和马,安意看到树干上悬挂一偈牌,上写着:“绿竹黄花即佛性,炎日皓月照禅心。”

时近正午,众僧和香客们去斋堂吃斋饭,来迎殿内杳无一人,寂然如灭,阿弥陀佛站在莲台上,一手下垂,一手托着莲花,神态安详,双目远眺,静观大千。

数根清香缈缈自燃,几排蒲团静例成行。在这肃穆的气氛下,安意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小龚爷微微浅笑,跪在了她的身旁。

安意诚心诚意地给佛祖,磕了三个头,小龚爷也跟她磕了三个头。不求荣华富贵,不求权势名利,只求夫妻携手一生,平安喜乐。

小龚爷扶安意起来,正要领她进去找方丈大师,就听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阿弥陀佛……”

“七哥!”伴随呼喊声,一道紫色的身影扑向小龚爷。

小龚爷身形一闪,避开了,抬眸看去,惊愕地问道:“程皊,你怎么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安意也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柯映兰,同感惊愕,红菱居然没能把她送回*县,还让她追到这里来了。

“七哥,我在这里等了你四天了。”程皊嘟嘴抱怨,吃了四天的素斋,吃得她嘴巴淡而无味,若不是为了小龚爷,她才不会受这种委屈呢。

“七哥,七嫂。”于刚跟在柯映兰的后面,苦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安意淡淡地笑了笑。

小龚爷不理会程皊和柯映兰,走到德建大师面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大师有礼。”

德建大师还礼道:“阿弥陀佛,施主有礼。方丈师伯现在禅室,两位请随贫僧前去。”

“相公,你去拜会方丈大师吧,我和程姑娘、柯姑娘她们聊一聊。”安意无法理解这两位姑娘,她们有什么必要追到这里来?小龚爷对她们的态度,已经表明对她们没有情意,她们为什么还不死心?安意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们,如此的执着?

“跟她们没什么好聊的。”小龚爷牵起安意的手,无视那两个盯着他的脸,发花痴的女人。

“就是,我又不是来找你的,和你有什么好聊的,我是来找七哥的。”程皊对安意翻了个白眼,对着小龚爷,笑靥如花,“七哥,敬亭山是揽胜之地,你陪……”

小龚爷冷冷地道:“程皊,我再跟你说一次,我是因为和你大哥交好,才把你当成妹妹般照顾,我对你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以前我容忍你的种种无礼举动,也都是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不要再这样自以为是,继续的纠缠不休,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也会影响到金刀寨的声誉。”

“我没有自以为是,七哥,你不要否认,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缠着你,你才对我说这么绝情的话,想让我死心。”程皊向前走了两步,痴痴地看着小龚爷,“七哥,你放心,我不会跟她争的,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为了你,我愿意委屈我自己,我愿意做二房,向她低头。”

安意被程皊的话给逗笑,这位姑娘脑子异于常人,居然可以把别人的话歪曲的这么厉害,斜眼看着小龚爷,既然他要亲自解决惹回来的风流债,她就在一旁当个安静的小媳妇。

“程皊,你听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你也用不着委屈你自己,我没想过要纳二房,今生来世有娘子足以。”小龚爷搂住安意的肩,不但坚定的表明态度,还趁机预定了安意的来世。

程皊又向前走了一步,“七哥……”

“程皊,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再装糊涂,在这里胡搅蛮缠。”小龚爷打断程皊的话,冷冷地指出事实。

程皊还要说什么,一直沉默的柯映兰开口道:“程姐姐,别强求了。大师说,各有因缘莫羡人。七哥他不是我们因缘,强求亦强求不来,还是放手吧,做兄妹也挺好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个须眉皆白的老法师从后面走了出来,“恭喜柯施主得此领悟,我佛慈悲,惠及众生。”

这位老法师正是广孝寺的方丈净祥法师,他从于刚口中得知两女是因何而来,一直在开解点化她们,希望她们能放弃对小龚爷的执念,得到自在。

相互见礼后,净祥法师请众人到禅室坐下,小沙弥送来的茶水和斋饭。

吃过斋饭,喝过茶水,净祥法师开始讲禅。足足讲了一个时辰,长篇大论归结成一句话,就是放下情执,方得自在。

程皊和柯映兰皆道:“信女受教,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净祥大师十分欣慰,含笑颔首。

小龚爷神情淡然,看向两女的目光里,仍然带着一丝戒备。

安意唇边噙着一抹礼貌地浅笑,眸色清冷,若是能这么快放下的,就不会被称为执念了。

最开心的人应该是于刚,大嘴咧开,笑得露出了后槽牙,深情地注视着程皊,只要程皊放下对小龚爷的执念,那他就有机会了。

小龚爷和德建法师有比武之约,不能趁天没黑离寺下山,得留宿寺中。

佛门圣地,小龚爷和安意虽是夫妻,也不能同住一间禅房,这让小龚爷非常的不放心,拉着安意的手,“娘子,晚上要是程皊和柯映兰找借口,叫你出门,你可千万不要跟她们出去。”

“放心吧,不管她们找什么借口,我都不会跟她们出去的。”安意根本不相信她们俩,这么快就能放下执念。尤其是柯映兰,她为了来找小龚爷,想法设法,用药迷昏了红菱和陈玖,乔装打扮才来到广教寺,她绝不可能这么快放下。

到了晚上,安意坐在禅房里翻看经书,等到亥时初刻,也不见程皊和柯映兰前来,凝神细听,隔壁禅房的呼吸平缓。

柯映兰已经睡着了?

安意托腮暗忖,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们真得放下了?净祥大师的佛经禅理这么厉害?阿弥陀佛,如果这是真的,那真是佛法无边,解救众生。

程皊和柯映兰不来,安意也不等了,灭了灯火,上床打坐,还是有点担心那两人在玩花样,趁她睡觉时做坏事,还是保持警觉的好。

安意刚上床,就听到有人敲窗户,冷笑两声,就知道这两人不会这么轻易放弃那个妖孽……

“娘子。”屋外的人小声喊道。

是相公的声音。

他怎么会来?

安意朝窗口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不会是那两个女人假扮小龚爷的声音,哄她过去,然后趁机用药迷晕她?

“娘子。”屋外的人又敲了敲窗户。

安意拿帕子掩住口鼻,走过去,单手打开窗,映入眼帘的是小龚爷那张绝美的脸,放下掩住口鼻的帕子,惊讶地问道:“相公,你怎么来了?”

“娘子,先让我进去。”小龚爷小声道。

安意向旁边退开,小龚爷从窗口跳了进来,转身关上窗,长臂一伸,将安意搂入怀中,可怜兮兮地道:“娘子,没有你在身旁,我睡不着觉。”

安意轻笑出声,“那你就在这里睡吧,明天早些起来就可以了。”

小龚爷抱起安意,促狭地问道:“娘子,我不在你身旁,你也睡不着觉,对不对?”

安意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撇嘴道:“不对,我已经睡着了,是被你吵醒的。”

“娘子撒谎,你的眼眸清亮,没有一丝睡意。”小龚爷拆穿她的谎言。

安意笑,凑上前去亲了亲他的唇,道:“是啊,没有你在我身旁,我睡不着。”

小龚爷满意地笑了,抱着她上了床,亲吻了一番,相拥而眠。身处寺庙,还是比较收敛的。

次日,天还没亮,寺中的悠扬的晨钟,吵醒了沉睡的小龚爷和安意。安意推推身边的男人,打着呵欠道:“相公,快起来。”

“还早呢,再睡会。”小龚爷纹丝不动,含糊不清地道。

“什么还早呢?不早了,都敲了晨钟,师父们已经起来做早课了,你赶紧过去,别被人发现了。”安意着急地道。

“发现就发现,我和我娘子睡觉,又不是跟别的女人睡觉。”小龚爷把头埋在安意的怀里,感受那里的柔软,嗅吸她身上幽香。

安意推开他,坐了起来,道:“好了,别闹了,快起来吧。一会你还要跟德建大师切磋呢。”

小龚爷睁开右眼看着安意,“娘子,为夫的武功很好,不会输给他的。”

“我知道你武功好,快起来吧。”安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小龚爷得了早上的亲吻,这才睁开双眼,起床离开。

安意看着小龚爷从窗口跳出去,施展轻功跃上屋顶,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曦中,关上窗户,挽好头发,提着小木桶,拿着竹杯等洗漱用具,去禅院左侧的水井,汲水洗漱。

安意洗漱回来,在路上遇到了提着小木桶,拿着洗漱用具的程皊。程皊目光怨恨地瞪了安意一眼,与她擦肩而过。

安意挑眉,若已放下,何来怨恨?

安意回到房,没过多久,小沙弥就过来请她去斋堂用斋饭。路过柯映兰住的禅房,发现房门紧闭,“小师父,不用叫柯施主去用斋饭吗?”

“阿弥陀佛,柯施主说她不饿,不用斋饭。”小沙弥双手合十道。

“假惺惺。”程皊站在台阶上,冷声道。

安意没有理会她,跟在小沙弥后面,朝院外走去。

离斋堂还有一段路,安意就看到一袭蓝衣布袍的小龚爷,站在穿着一群灰衣僧人中,如同鹤立鸡群,引人注目的不止他那张脸,还翩翩风的度,出众气质。这样一个集天下灵气于一身的男人,也难怪让无数女子竞折腰。

“娘子。”小龚爷看到安意,笑着迎了过来。

走在安意后面的程皊,看到笑得如霁月初开,魅惑天成的小龚爷,呆愣住了,两眼发直地盯着他,脸上露出痴迷的笑;等她回过神来时,看到的是小龚爷和安意并肩朝斋堂走去,脸上笑容消失不见,双目闪着妒忌的火焰,狠狠盯着安意,这个坏女人,夺走了属于她的幸福,陪伴在七哥身边的女人,应该是她,也只能是她。

“皊皊。”于刚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程皊斜了他一眼,冷着张脸,从他身边走过。

于刚早已习惯程皊对他不假颜色,笑容未变,狗腿十足地陪在她身边,“皊皊,我们什么时候回寨子?”

“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程皊呛声道。

“我们已经出来很多天了,再不回去,大哥会担心的。”于刚道。

程皊理也不理他,径直进了斋堂,走到安意的右手边坐下,“七嫂,我坐在这里,你不介意吧?”

安意浅笑道:“不介意。”

小龚爷皱了下眉,却也不好赶程皊走,拉了拉安意的手臂,示意她坐过来些,离程皊远点。

安意到是一点不担心,程皊绝对不会当着小龚爷,对她不利的。

等僧人们念完经,僧值们开始分配饭食。

米饭一碗,斋菜三样,茄子、豆腐皮和青菜。

安意左手端碗,右手执筷,正要去夹豆腐皮,手肘被人撞了一下,筷子向上一挑,把一块豆腐皮挑到菜碟外面去了。

安意蹙眉看程皊,程皊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撞了安意的手肘,自顾自的夹菜吃饭。

“娘子,怎么了?”小龚爷见安意的筷子停在碟子的上方,关心地问道。

“没事。”安意淡然一笑,夹了一筷子萝卜丝放在碗里,低头扒饭。

程皊挑了挑眉,洋洋得意。

在吃饭的这段时间,程皊不停地用手肘去撞安意的手肘。不过,安意已有了防备,她的小动作,没能再次得逞。

吃完斋饭,僧值们过来收拾碗筷,收到安意面前,那僧人看到桌上的那块豆腐皮,双手合十,给安意见了礼,道:“阿弥陀佛,施主,这盘中餐皆是上天所赐,当思一餐不易,一粒难得,不可以浪费。”

“大师,我家娘子不是要浪费,而这块豆腐皮掉到桌上了。”小龚爷抢行解释道。

“阿弥陀佛。”那僧人轻轻摇了摇头,用手拿起那块豆腐皮,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小龚爷和安意都没想到,那僧人会这么做,愣愣地看着他。

程皊斜眼看着安意,大声吟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那僧人含笑颔首,赞同的看了眼程皊,把碗筷收进了木盆里。

小龚爷警告地看了程皊一眼,牵起安意的手,“娘子,我们走。”

程皊见两人十指相扣,恨得咬紧了银牙,双眼冒火。

于刚等小龚爷和安意离开斋堂,起身道:“皊皊,七嫂又不是故意的,你何必要念……”

“你现在是帮她,要跟我作对是不是啊?”程皊怒瞪着于刚。

“不不不是啊。”于刚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没有要跟你作对,我只是……皊皊,你不是和大师说,你已经放下了吗?怎么还还还对对七……”

在程皊杀人的目光注视下,于刚后面那半句不敢问出来了。

程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于刚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跟了上去。

小龚爷和安意离开斋堂,往寺中的练武场走去,“娘子,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些许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安意勾唇笑了笑,只是笑不及眼底,既然程皊敢搞小动作害她,就要承受她报复回去的后果。

到了练武场,德建大师已等候多时。相互行了礼,两人选择兵器。小龚爷选了钝剑,德建大师选了长棍。两大高手过招,引来了全寺的僧人观摩,程皊、于刚和净祥大师以及寺里的几位长老也来了,唯有柯映兰仍不见行踪。

此时,安意也没空想柯映兰去那了,一颗心都放在要跟人比武的小龚爷身上。

“大师请。”小龚爷拱手行礼。

“施主请。”德建大师还了一礼。

德建大师双手握棍,使出一招“直捣黄龙”,戳向小龚爷的左胸。

小龚爷不慌不忙地向后退开两步,钝剑向上一挑,将伸过来的棍,挑歪了寸许。

德建长棍一横,扫向小龚爷的腰部。

小龚爷足尖在地上轻尖,飞掠而起,长剑刺出,剑身照映着阳光,光影闪动,令人眼花缭乱。

德建一边舞动着长棍,一边向后速退,双眼微眯,试图看清小龚爷的招式。

小龚爷身影快如鬼魅,一下窜到了德建的左后方,长剑刺向德建毫无遮挡的后背。德建听到剑啸声,低头弯腰,躲过他这一招,手中长棍使出金龙摆尾,扫向小龚爷的双足。

小龚爷左右脚互点,平空掠高数寸,长棍从他鞋底扫过。棍来剑挑,剑刺棍扫,短短时间,两人已经各使了近百招,仍没有分出胜负。

安意见小龚爷神情自若,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知他游刃有余,不再担心他会落败受伤。

另一边,程皊看着动作潇洒,意态超然的小龚爷,眸色迷离,春心荡漾,更加的认定只有他才配做她的男人。

德建叱喝一声,扑向前,挥棍打向小龚爷。

小龚爷朗声一笑,使出精妙绝伦的剑法,幻化出数道虚影。

德建不知长剑要攻向何方,往后退开,避开他凌厉的剑招。

“德建还不弃棍认输?”一个精壮的长老扬声道。

德建闻言,横棍自守。

小龚爷见状,收回长剑,向后退开数步,含笑而立。

德建放下长棍,行礼道:“贫僧输了。”

“大师承让了。”小龚爷客气地道。

来广教寺的事毕,小龚爷就打算离寺下山。程皊一听小龚爷要走,想起昨夜柯映兰跟她说,务必留下小龚爷,只有留下小龚爷,才有机会嫁给小龚爷,如果不把握好这最后的机会,她们就会永远失去小龚爷,忙使了个眼色给于刚。

于刚摇了摇头。

程皊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无声地道:“快去。”

于刚不敢违抗程皊,只得听从她的意思,去找小龚爷,“七哥,你先别走,大哥和肖三哥他们正在来这里的路上。我们兄弟几个好多年没有聚在一起喝酒了,难得有这个好机会,你就多留几日吧。”

小龚爷到是很想和程皓他们聚一聚,但一想程皊和柯映兰,就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下次吧,我们兄弟几个,会有机会聚在一起喝酒的。”

“那好吧。”于刚心虚,不敢强求。

程皊暗骂于刚没用,决定亲自出马,走过去,问道:“七哥,你可还记得你曾答应我大哥,好好照顾我的,现在我大哥没来,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向我大哥交待?”

小龚爷皱眉,冷淡地道:“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现在你已经长大,不需要我的照顾。”

“七哥不做言出必行的君子,是要做言而无信的小人吗?”程皊厉声问道。

小龚爷脸色微沉,正要说话,安意抓住了他的手臂,道:“相公,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急事赶着要做,就多留几日吧,这敬亭山的风景,我还没赏够呢。”

小龚爷蹙眉看着安意,不赞同她要留下来的这个决定。

“相公,我还想多玩几天。”安意娇声唤道。

她想知道程皊留下他们想要做什么,虽然这样有可能会有危险,但是有些麻烦不彻底解决,就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们。与其一次又一次的解决问题,还不如一次把问题解决掉。

“好吧,那我们就多留几天,等程大哥他们来。”小龚爷和安意继续留在广教寺,午后,又一次聆听净祥大师讲佛经禅理。

这一天,柯映兰都没走出房门,不知道躲在里面干什么?

夜半,小龚爷又偷溜进安意睡的禅房。

安意依偎在他怀里,问道:“你说柯映兰躲在房里干什么?”

“不知道,她做什么都与我们无关。”小龚爷冷淡地道。

“我是担心她又打什么坏主意。”安意蹙眉,脸上露出淡淡的担忧,她对柯映兰比对程皊更忌惮;程皊的情绪流于表面,听小龚爷说的往事,程皊的手段也比较直接;柯映兰却截然相反,她心机深,手段高明,能力强,仅凭一己之力,就将红菱和陈玖迷晕,成功逃脱。

“别担心,有为夫在,什么阴谋诡计,她都休想施展出来。”小龚爷安抚地拍了拍安意的背。

安意支起身体,对他眨了眨眼睛,问道:“她要是对你施展美人计呢?”

“她对我施展美人计不管用,我不会上当。”小龚爷笑,搂住安意的腰,一个翻身,使巧劲将她压在身下,亲了亲她的唇,“娘子要是对我施展美人计,我一准上当。”

安意眸光流转,促狭地笑道:“现在不是正有人在施展美人计,我…啊……好痒……”

小龚爷听她把他比喻成美人,又好笑又好恼,伸手去呵她的痒痒。

安意被他弄得全身酥麻,在他身下扭来扭去,想要躲开他的怪手,可是他的手如影随行,怎么也躲不开,“相公,不要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说。”

安意挣扎之时,衣襟散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小龚爷眸色转深,勾唇邪邪一笑,贴上去吻在了她的脖颈处。

两人虽然笑闹,但还注意分寸,闹出来的动静不算大,可柯映兰是习武之人,又一直留意隔壁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恨得咬牙切齿,双手撕扯着帕子,嘴里不停地骂道:“妖女,不要脸的妖女,在佛门清静地就这样的勾引男人。不要脸的妖女,不要脸,不要脸,贱人贱人……”

“嘶啦”柯映兰手中的帕子,终于被她撕成了两片。她将帕子丢在地上,不停地用脚去踩,“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妖女。”

这边柯映兰恨不得把安意当成帕子,给撕了,给踩了;那边安意和小龚爷嬉闹结束,躺下睡觉。

翌日,晨钟敲响,新的一天开始了。

吃过斋饭后,小龚爷和安意去寺中各处游玩。广教寺规模宏大,庙宇千音,看罢金鸡井、雪月轩、碧莲梵花亭、福地亭等处,去看双塔。

程皊全程面无表情,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后面。陪在她身边的是一脸无奈的于刚,看着程皊这样紧跟小龚爷和安意不放,暗暗着急,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放下了?

双塔东西对立,共七层,呈四方形,塔檐有华拱出挑,墙面嵌着宝相花。拾级而上,到了东塔的二层,就看到了横嵌在在东面的内壁上,北宋文学家苏轼所书的正楷碑刻《观自在菩萨如意陀罗尼经》。

出了东塔,小龚爷和安意往西塔走去。

“这寺里不是亭子就是塔,大同小异,有什么好看的?”程皊不满地抱怨道。

小龚爷和安意听而未闻。

于刚忙笑道:“皊皊,那我陪你去寺外走走。”

程皊冷冷地横了他一眼,继续跟在小龚爷和安意的后面,进了西塔。

于刚看着她的背影,眸色微沉,踌躇片刻,仍然跟了进去。

在寺中游玩了一日,第二天清晨,安意出门洗漱,刚走下石阶,后面传来开门声,接着就听柯映兰喊道:“七嫂。”

安意转身,看到柯映兰身穿一袭素白绣紫色鸢尾花的宽袖衣裙,站在门口,强劲的山风吹得她衣袂翻飞,那弱不胜衣的娇怯模样,颇惹人怜爱。

安意不动声色地问道:“柯姑娘,有事吗?”

“七嫂,映兰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七嫂应允。”柯映兰莲步轻移,走到了石阶边,垂首道。

“你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就不要说了,我不会应允的。”安意拒绝的干脆利落。

“七嫂。”柯映兰走下石阶,跪在了安意面前,“映兰求你。”

安意向后退开两步,蹙眉看着她,“你起来说吧。”

“谢七嫂怜惜。”柯映兰缓缓地站了起来,“自映兰懂事后,就盼着能嫁给七哥为妻,就算七哥娶了七嫂,我还是不肯死心,纠缠了这么久,给七哥七嫂添了不少麻烦,还请七嫂原谅映兰的情难自禁,情非得己。如今映兰知错了,以后不会再做那些无谓的事。”

安意眸中闪过一抹嘲讽,既然不会再做无谓之事,那不情之请又算怎么一回事呢?这姑娘分明口是心非。

“映兰是第一次来敬亭山,却因对七哥的痴恋,心迷眼盲,对这些景色视而不见。大师的指点,如拨云见日,映兰才发现,这里众峰竞秀,层峦叠翠,景色宜人。映兰想请七哥七嫂陪我看看这敬亭山,不枉映兰来敬亭山一趟,这点小小心愿,还请七嫂能够答应。”柯映兰屈膝行礼道。

“映兰妹妹,你求她没用的,逍遥门的妖女,个个铁石心肠。”程皊打开门,走了出来。

“七嫂,求你成全。”柯映兰又跪了下去。

安意还没来得及说话,程皊又道:“映兰妹妹,我都说了,求她没用的,她不会答应你的,她恨不得把七哥身边所有的女人,都赶走,独占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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