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躺着的虚弱苍白的叶兮兮，想着刚刚林扬的话语，皇甫昊霖第一次感觉心里好乱，有些无措，眼睛里满是复杂，眼底深处显露着挣扎。

大手轻轻抚上叶兮兮的脸蛋，那光滑柔嫩的触感令他一度爱不释手，心中涌起一股股的异样，好似有什么挣扎着要出来。

突然安静的躺着的叶兮兮猛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眼泪直接从眼角往两边滑下，凄楚动人。

皇甫昊霖轻轻拍着叶兮兮，安抚她入睡，接住快要滑落的泪珠，心中一痛，眼中竟涌现少有的温柔，自然而然的就说出口：“对不起。”很轻，但是他自己却清晰的听清楚了。

皇甫昊霖猛然一愣，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道过歉，不管他对谁有多么的残忍，他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在现在这样贪欲横行，人性冷漠的社会里生存下去，弱肉强食是必然的，所以，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叶兮兮是他敌人的女儿，是他报复的对象，按理说不管对叶兮兮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他都应该只会感到报复成功的喜悦才对，但是...为什么现在将她折磨成这样，他心里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很心痛。

一开始的时候，看着叶兮兮被人羞辱被人误会，他都能感受到报复的喜悦，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变了呢？喜悦的心情一点点的减少，烦躁不安的心情却是与日俱增，看到她对别的人笑，他会觉得很刺眼，她和别的人，他会恨不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虽然表面上他都掩饰的很好，但是骗得过别人却怎么也骗不过自己的心。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个女人走进了他的心，是她为他做家常菜的时候？还是她对他微笑的时候？他不清楚，也记不得了，但是他却清清楚楚的记得折磨她的时候，自己的心也不好受。

也许...够了，是不是？

皇甫昊霖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眼里露着淡淡的温柔，目光从叶兮兮的脸上慢慢的移动到那平坦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大手也轻轻的抚上小腹。

这里...有了他和她的孩子吗？

是一个鲜活的还未出世的小生命，是他和她生命的延续，是一个以后会叫他爸爸的小生命。

轻轻的来回摩挲着，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