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为之色沮,士气低靡。
右贤王又惊又怒,喝斥亲卫营出击。没等亲卫营起动,谢广隆等人已经杀了回去,再次从匈奴人中间杀过,奔回要塞。要塞的大门再次轰然关闭,将惊魂未定的匈奴人和无数尸体和鲜血关在城外。
“给我冲上去!”右贤王暴跳如雷,狂躁的怒吼。
匈奴人面面相觑,觉得右贤王有点不理智。上一次冲击刚刚失败,三百骑士连城墙都没碰到就被人家一个反冲锋打得落花流水,死伤惨重,这时候冲上去有什么用?连路都没有。
“好啦,别冲啦,冲上去也是个死。”一直置身事外的东方朔终于说了一句话:“我早就说过,你肯定攻不破这个要塞,梁啸就等着你撞得头破血流呢。”
“我一定要攻破要塞。”右贤王嘶吼道。
“那随你便吧,我要回去休息了。好无趣啊,这一边倒的战斗,看得真没劲。”东方朔说着,夸张地打着哈欠,拨马就走。那匹健壮的骏马驮着他,有些步履蹒跚,马背上的东方朔摇摇晃晃,看起来悠闲无比。
右贤王气得脸色发紫。他看看岿然不动的要塞,再看看云淡风轻的东方朔,最后看看面露乞求之色的部下,长叹一声:“收兵!”
蒙受了重大损失,也不是一无所得。经过询问幸存的士卒,右贤王确认梁啸和他身边的箭手还在城中。正是他们的突然出手,在短短的时间内,在一线指挥战斗的百夫长、十夫长被射杀,勇士和神箭手被清除,匈奴人的战斗力被摧毁。
右贤王终于认清到一个问题,作为攻城的远程掩护力量,弓箭手和弩手相比差得太远。在城池的攻守上,匈奴人和汉人相比也不是一个层次。要想攻下达坂要塞,除了围困,没有更好的办法。
绿洲诸国不行,匈奴人也不行。
虽然理智告诉他只能如此,可是右贤王还是非常郁闷。他天天在帐篷里喝酒,盘算着如何才能尽快拿下要塞。难道真要在达坂要塞前守一年,等到梁啸断粮?按理说,他可以留下部将执行这个任务,可是他又非常想亲自攻破要塞,抓住梁啸。
因为梁啸,右部匈奴已经遭受了太多的损失。他必须亲手解决这个麻烦,挽回右部匈奴的尊严。
就在他彷徨无计,只能在帐里大喝闷酒的时候,车师王莫与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扑倒在右贤王面前,哭喊道:“右贤王,大事不好。”
右贤王心情很不好,瞪了莫与一眼。“又怎么了?”
“梁啸袭击了务涂谷,现在正在向交河城进发。”莫与扑到右贤王身边,抱着右贤王的腿,惊慌失措,泣不成声。“右贤王,务涂谷完了,交河城不能再出事啊。右贤王,请你救救交河城吧。”
见莫与说得认真,不似作伪,右贤王也有些不安起来。他之前的怀疑重新浮上心头。梁啸真不在达坂,去了务涂谷?可是,这怎么可能,冰天雪地,大雪封山,近两百里的崎岖山路,他是怎么走的?
右贤王仔细询问了莫与,得知消息是莫与的妹妹莫娅传回来的,这才勉强相信。不过,当他听说梁啸身边不足百人的时候,他转怒为喜,哈哈大笑。
“你在城里,我没办法。现在你出来了,我还能抓不住你?”
右贤王立刻下令,留下犁污王、句林王等几个小王、一万人马监视达坂城,自己亲率大军回援交河城。
他命令莫与。“将梁啸诱进交河城,不能让他再跑了。”
——
梁啸伏在积雪上,举起千里眼,打量着远处的交河城。
交河城像一只巨大的矛头,指向南方的大泽和大漠,两侧是深深的沟壑,沟底有白色的冰雪。如果在夏季,这两条沟应该积满了水,既为交河城提供了日常用水,又成了天然的护城河,还浇灌了东西两侧的土地。
这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地形,攻守兼备,难怪千年以后,唐朝设立安西都护府,交河城还是一个重要城市。如果要在西域站稳脚跟,交河城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惜,眼下他实力不足,只能看着交河城流口水。交河城南北长约四里,东西最宽处近一里,比达坂要塞大好几倍。在粮草、军械充足的情况下,一千人足以守住要塞,可是要想交河城,一千人根本不够。
更何况他现在连一百人都没有。
“我们大意了。”看着城头巡逻的士卒,梁啸轻声说道:“我们被莫娅骗了,交河城已经有了防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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