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乎飘荡着红色的薄雾。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对她来说，曾经只是几个文字和一个贫乏的想象。

可是现在，不管再怎么告诉自己这些是古人，跟自己没关系，也缓解不了她发软的双腿和颤抖的厉害的双手。

区区一城尚且如此，想想那些边关大战，会是什么模样？

战场，即是人间地狱。

那些人杀红了眼，只要看到跟自己穿不一样衣服的活人就砍，东方离在用风刃伤了几个疯狂攻击她的士兵的右手之后，咬着牙秉着呼吸再次飞起，直奔城南。

高空之上，她远远地看到，南门口外边大概两里地远的树林子里，藏着两匹马，和一个正在喂马的男人。

东方离落下去，那个喂马的人转过身笑了一下，“贤王妃你来了。”

“黎生，你怎么……”

这个人是黎生，但是整个人消瘦好多，而且少了一条右臂，是被齐肩砍断的。

黎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膀，“伤口已经好了，无碍的，王妃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等我家楼主和贤王出来了，我们就要出发了。”

东方离在大石头上坐下，看着黎生照顾那两匹马，她想到了那天，昭原书生带着慕熙澈去找她，黎生不在身边。

“你的手，是慕熙澈砍得吧，为了逼你们楼主去贤王府找我？”

黎生看着东方离抱歉的微笑了一下，“对不起，还请王妃不要因为这件事责怪我家楼主，是黎生技不如人才会给大家惹麻烦，王妃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