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的话,崔名干二人没有听懂,但是却听出了他话里揶揄自己二人的意思。
崔名干忍着心中的怒火,对李世民拱了拱手,随后怒视着李玄霸,质问道:“殿下,你昨天私自增加蓝田县的粮食税,而且直接增加了十倍,可有这回事?”
“有!”
李玄霸淡笑着点点头,随后目光变得冰冷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崔名干和卢同和,“怎么?你们可以增加佃户的租子?不允许本王增加你们的粮食税?”
“什么?增加佃户的租子?这崔名干之前可是从三品的御史大夫,他的俸禄加上他那一堆的庄子,舒舒服服过一辈子都够了,却剥削那些泥腿子做甚?”
“丢人啊!博陵崔氏怎么会出他这么一个盘剥百姓之人?”
“看来,陛下将他贬为白身是做对了,不然的话,和他同朝为官,老夫羞煞人也!”
闻听崔名干和卢同和给佃户们加了租子,长孙无忌和秦琼等文臣武将尽皆对二人侧目而视。
在唐朝,不止皇帝,连程咬金这等粗人武将也和长孙无忌这些文臣一样,可是很注重自己的名声的,对百姓十分优待。
“轻徭薄赋”四个字就能形容唐朝对农业的态度,每逢大灾之年,免粮免税都是小事,除了官方要开仓放粮,这些让百姓种地的大户人家,还得给百姓送粮送物。
到了崔名干和卢同和这里,却是给佃户加租子,这不由得让程咬金这等粗人也对二人十分鄙夷。
被原来的同僚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着,让崔名干和卢同和二人面红耳赤。
羞恼过后,崔名干恨恨的瞪着李玄霸,“殿下!我等加租子,只是有损名声,但是你增加封地之内的粮税,这可是有违我大唐律法!”
“哈哈!”
李玄霸狂笑了一声,痞气十足的看着崔名干和卢同和,大拇指一指自己,傲然道:“我李玄霸说过,我根本就不在意我大唐的礼法,我想加税就加税,你又能奈我何?况且我只加了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粮税,蓝田县的百姓粮税我都给全免了,你们又能奈我何?”
“哗!”
李玄霸话音一落,朝堂之上,又是哗然一片,连李世民都十分意外的看着李玄霸。
“全免?唐王殿下好大的气魄!竟然将那些百姓的粮税免了,他就不怕他以后没钱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了?”
“什么呀!那崔名干不是说过殿下将他们的粮税涨了十倍了吗?两相一掺和,殿下收上来的钱怕是没有变啊!”
……
大臣们议论纷纷,李世民和程咬金等人则对李玄霸侧目而视,也对那些人所说的话感到十分可笑,他们的唐王殿下要是靠收上来的粮税好吃好喝好穿的活着,那他还是他们的逍遥王了么?
见自己这一番话不但没有打击到李玄霸,竟然还给李玄霸面子上贴了一层金粉,崔名干十分气愤,正要掳着袖子继续怒怼李玄霸,那卢同和伸手拦了他一下,示意自己出面。
卢同和红着眼睛盯着李玄霸,恨声道:“唐王殿下前些日子是不是在练兵,而且让手下的兵士是绕着蓝田县县城奔跑?”
“不错!这是本王准备试验一番的新的练兵之法”,李玄霸眼睛半眯着,冷冷的目光看着卢同和以及那崔名干,漠然的:“怎么?你难道还想窥探其中的秘密吗?这练兵之法是大唐机密!看样子,你是真的不要你项上的鸟头了”
被李玄霸扣上一顶窥探大唐机密的大帽子,卢同和哆嗦了一下,赶紧对李世民行了一个半跪的大礼,诚惶诚恐道:“陛下!我等无窥探的意思,但是见殿下又是练兵的,又是囤粮的,他怕不是有了谋反之心!”
“唰!”
卢同和话音一落,整个太极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卢同和。
不说唐王殿下是大唐第一王爷,单说练兵的事情,那是整个蓝田县县城内的百姓全都能看见的,谁谋反做的这么明目张胆的?
而且这位王爷要真心的想谋反,他自己就能……
咳咳……
想到这,众位大臣偷偷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李世民,以及面无表情的李玄霸。
这卢同和怕是因为大子被唐王殿下打杀了,内心的杀意蒙了心智,整个人已经快要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