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女人还是要江山呢?”刘安嗤之以鼻道。
“这有区别么?女人孩儿要,江山孩儿也要,鱼和熊掌怎的不可兼得?”
“犯浑!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天下女子数不胜数,可皇帝的玉玺只有一方!”
“那父王的意思呢?”
“把她送回长安去。”
“这不容易吧?当初可是父王亲自应了皇太后这门亲事的。”
“不用你想办法,寡人会让她自己回去,你只要以夫妻不和为由与她分居一个月,对她不理不睬,甚至是多以怠慢,寡人断定她必然自请离去。”
“这?”刘迁摇了摇头。
心知儿子不会那么果断,刘安严令太子自即日起,不可接近太子妃一步,否则将废掉他的太子之位。
但他也深知儿子见了漂亮女人就挪不动脚步的秉性,于是派黄门到淮南各地遍寻美女,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为了他的大计,刘安是可以狠下心的,这些预兆很明显了,他不能把一个隐患放在身边。
他当初说这话的时候,寿春还是刚刚下雪的日子,而现在院内林花早已谢了春红,只有梅花芬芳依旧,被清晨的阳光映出万千红紫。
冬日的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他便被这些给吸引了目光,心里面有了吟诗一首的愿望。
这就是刘安,他在繁杂的国事中总能保持着诗人般的浪漫。
而且这似乎并不影响他按照自己既定的目标蓄积问鼎长安的力量。
在刘姓诸王中,像他这样集文采与韬略于一身的诸侯王已是凤毛麟角了,《鸿烈》一书更是让他名声大噪。
正因为如此,他才认为自己屈居淮南是上苍的不公,似乎那个位置,就应该是他来坐。
当年他曾重金贿赂过田蚡,田蚡告诉他当今皇帝尚无太子,他是太祖高皇帝的亲孙,广行仁义,名闻天下。
有朝一日宫车晏驾,除了他,不会有人能撑得起刘氏的天下。
当时满心欢喜,但是回到寿春,他就明白田蚡只给了他一个空头人情。
别的不说,单就年龄而言,他怎么能抵过刘彻呢?
而建元二年以来的好几次朝觐,彻底打破了他对皇帝先前的印象。
皇帝虽然年纪小,但是雄韬武略,样样出彩,让他有些伤不起。
从那时候起,又过去了好几年,他一直用“忍”字压抑着自己的那颗难以平服的心。
他不再寄希望于别人,他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这一夙愿。
当他坐在王宫里看着窗前的花木时,就预感到一定会发生什么。
这个感觉说不准,不过他已经猜出来了是什么事,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果然,不一会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