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打算就这样看着?”无价有点替叶瑾难过了,“这宫里的人都在这,还有礼部的几个酸儒,笨丫头这回恐怕是摊上事儿了啊!”
“呵……”夜北轻笑一声,摇摇头,“既然敢这样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难道她还指望本王会帮她善后吗?”
果然!
这才是咱家主子!
坏,忒坏!
真是一点情分不讲啊!
夜北瞟了一眼正在腹诽他的小跟班,“若你未来的媳妇,在喜堂上将你的那只公鸡给捏死了……你作何想?”
“啊?!”无价这样一想,立即便跟自己主子同仇敌忾了,“谋杀亲夫,简直就是个毒妇啊!主子你是对的!”
不过,无价后来想想,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这句话里面的一个重要的信息……是什么呢?是什么来着呢?
“叶家大小姐,您可知道您犯了何罪?!”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在喜堂中陡然尖声响起,“这……这可是代表的王爷!”
“这位公公,叶瑾不知究竟犯了何罪?还请公公明言。”叶瑾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微笑着看着那位说话的内侍。
“你……你……”那内侍指着叶瑾,见众人都在看着他,只好道,“叶家大小姐,你犯了欺君之罪!您扼杀了这只鸡,就是藐视皇家!是在诅咒北王爷!”
“小女子可不敢诅咒王爷,王爷是小女子未来的夫君,夫妻本为一体,小女子自然是希望王爷身体康泰。”叶瑾话说得顺顺溜溜,把夫妻二字挂在嘴边,丝毫不见脸红,远处的某人,却不争气的脸红了。
“再说了,王爷洪福齐天,难道公公以为,一只公鸡的生死,能左右王爷的命数么?!”叶瑾嘴角的微笑变得有些嘲讽起来,“究竟是小女子在诅咒王爷,还是公公在诅咒王爷啊?”
“你……”那内侍立即气得脸都白了,“分明是强词夺理!你扼杀这只鸡,就是欺君之罪!”
不就杀只鸡么?扯到欺君之罪上面,是要姐为这只鸡偿命?
叶瑾冷笑着看着那内侍,“公公,你也看到了,这只鸡不懂规矩,扰乱了小女子婚仪的喜堂,就这样的一只鸡,也能代替王爷跟小女子拜堂吗?!难道公公以为王爷就像是这只不懂规矩的鸡一样吗?呵呵……这只鸡堕了王爷的威名,藐视皇家,乃是欺君之罪!不死不足以平小女子心头之恨!不死不足以正王爷之名!小女子维护夫君的威名,何罪之有?!“
……
这样一番颠倒黑白的言辞,让众人都呆住了。
谁也不曾想到叶瑾的一张嘴,居然这般的犀利啊!
“噗……”无价笑得站不住,扶着身边的大树道,“主子,主子,我怎么发现咱们的王妃,跟您有一比呢?”
一旁的言嬷嬷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叶瑾,最终还是选择站了出来,对那群内侍和礼部的官员道,“叶姑娘说得有理,这只鸡的确是……该死,不过今日这婚仪……”
这还怎么拜堂?
“新郎”都被谋杀了好吗?
“我等是奉旨前来为北王爷主持婚仪的,今日这堂,恐怕还得拜啊!”一旁一位礼部的官员瞥了叶瑾一眼,悠悠的说道。
叶瑾嗤笑了一声,“今日恐怕不是什么好日子,若是强行拜堂,反而会冲撞了王爷,若是王爷的病……不知道谁能承担这个责任啊?”
“叶大小姐,我等若是违背了皇命,同样承担不起!”礼部那位官员寸步不让的说道,“还请叶大小姐三思!本官想,就算是长安侯府也承担不起圣怒吧?”
哟,拿长安侯府来压我?
叶瑾心头一嗤,长安侯府怎么样,关本姑娘屁事!
“我叶家沐浴皇恩,陛下仁慈,岂会不分青红皂白责罚小女子?大人这样说,难道是觉得陛下是昏君不成?!”叶瑾厉声道,“大人,您可要慎言啊!这样的话,传出去,大人您可是要当一个诽谤君上的罪责!”
是啊,人家叶大小姐将八皇子推下假山,差点摔傻了,也没见皇上将她怎么样啊!人家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准备嫁入皇家做皇子正妃呢!
“还是去请长安侯夫人过府一趟吧!”另一位内侍道,“今日叶大小姐出阁,长安侯夫人理应来观礼。”
那位内侍看向叶瑾的眼神里面带了一丝讥讽,看来这人应该是知道从前的叶瑾在李氏面前就是一只仍由摆布的可怜虫。
“呵……”叶瑾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身衣服都已经脏了,小女子未免对诸位不敬,先行一步更衣。”
说着,她便要往喜堂外面走,“请叶大小姐留步!”为首的内侍高声道,“这喜服还是不要轻易换下来的好,今日究竟是不是良辰吉日,恐怕就算是咱家说了也不算,还是由皇上来定夺吧!”说着,他转头看向礼部的那些官员道,“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公公所言甚是。”那些滑头的官场老油子见有人出头,如何不知道做缩头乌龟?
“去请长安侯夫人过府。”那内侍看了叶瑾一眼,还是吩咐了一声,于是几个小内侍便跑了出去。
叶瑾站在喜堂中,北王府的仆婢不敢靠近她,其他人更是以一种看好戏的神色看着叶瑾。
看她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身上的红色喜服显得越发的刺眼,也让她显得更加的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