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小王把车子平稳的停到了刘娜家的门前。
北区枫居桥附近是滨海市老城区,六七十年代时曾经是红火的工业区,现如今企业改制后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工厂存在,剩下一个大烂摊子和十几万原国有企业改制后留下的“包袱”。刘娜娜家就是典型的工人家庭,父母都是十几年前下岗吃低保的工人,现在勉强干点儿临时工的活儿贴补家用。
再加上娜娜还算不错的工资,这一家三口的日子也算过的去,住着原来单位分的公寓房,有吃有穿,日子尽管拮据却也幸福。
可是三个月前,刘娜娜的母亲忽然一病不起,后来查出她得的是淋巴癌晚期!如同一个晴天霹雳重得的击到了这个普通的工人家庭身上!
这了治病,刘家花光了所有的钱,卖掉了所有能卖的东西,只剩下这座越来越空的房子和不算大的院子还在,再就是一些被刘父的小叔当做“宝贝”的一仓房破烂。
在这里面,有一个几乎完整无缺的青花。刘娜娜请平凡来看的便是这件宝贝。
可是,当平凡在刘娜娜身后走进她家那间原来刘父的叔叔留下的仓房时,他震惊了!
两间小屋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器,墙上挂满了已经满是灰尘,看不清的字画。
那件刘娜娜请平凡看的青花在门口一步远的地方,已经擦拭过了,泛着幽幽的青光,像一位久居地下的美女,显得苍白幽怨。
平凡右手食指轻轻一碰,一组组数据便显示平凡脑际,最重要的信息莫过于成品于瓶底的暗印官窑两个字!忽略掉青花特殊的成份,这个信息至关重要,直接决定了它的身份!要知道这件大概成品于明代的青花可是官窑制品,那价值可就不止会翻一番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件青花的底部有一块细微的掉残,只这一点便会使本来价值不菲的身价大跌。
刘娜娜满怀希望的等着平凡的观察结果。她是一个胆小内向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母亲的病逼的她实在没有办法,她真不会来动叔爷爷的遗物。
平凡小心的向里面走去,一件一件的翻动着。
明代官窑出品青花碗、民窑出品花瓶、清代景德制烟壶,更多的是没有印记标记,从宋代到清代的各种各样陶器和瓷器。
再一一的把墙上的画看过,同样,也是各个年代都有,不过以清代的居多。
这下子轮到平凡惊骇无语了!
这一屋子的宝贝!
“小娜,这一屋子的古董,你们怎么不好好的收拾一下?”平凡实在意外的不行。
刘娜娜低声说道:“这些都是我叔爷的东西,他生前是个,嗯,干过盗墓的行当,这些东西都是他当成宝贝似的放到老家的地窖里,直到后来他不再做那行后,我爹把孤苦无依的他接过来,这些东西也拉过来了,开始还有两个大箱子,后来叔爷疯了便被他堆到了屋子里。这些东西,不干净的。”
是的,刘家人从来没人动过这些。这些东西几乎已经被遗忘掉,没人去触碰它。
平凡回到门口,说道:“小娜,这些东西基本上都已经破损,甚至于有的已经面目全非,这只大个的青花是明代官窑作品,可惜它的底部受了伤,这个价钱就会像天上地下一样的差别!
刘娜娜对这些东西没有概念,也有些犯怵。如果不是母亲病得实在没办法,她万万也不想动这些,听了平凡的评价,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看这些东西还有价值吗?”
这么一问,平凡确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里。
如果换做是他的东西,这十来幅字画儿和二十余件儿陶瓷器具完全可以修复后卖出一个天价来。可是这些东西是刘娜娜家的宝贝。
如果按现有货色去卖,这一堆东西也就值个十多万块就不错了。平凡是按那幅仕女图的情况做出的估计,而这里的瓷器受损严重,明显已经不值钱。
刚才他探望过刘娜娜的母亲,老人家已经瘦的不成样子,勉强能够自理,而刘父外出打工要很晚才能回来,那点儿企业解散分到的每月低保钱,杯水车薪,不足解决这天大的困难。
所以他悄悄地叫小王去用自己那张卡先取十万块,先解刘家燃眉之急。
“小娜,这些东西我打算帮你处理。实际上这些东西受损严重,再加上来路有问题,所以在价值上会打大折扣,我有朋友能够修复这些古画瓷器,还有些渠道把这些古旧的东西以最合适的价格出手,如果你相信我,就交给我,到时拍卖时你也到场,价钱呢,按三七分成,给他一些辛苦费就成。如果不相信呢,我帮你收拾收拾,咱找两件好一些的去卖给荣飞画坊他们,也能卖些钱。”平凡用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道。
刘娜娜不假思索的说道:“你决定就是了。这些东西如果不是我极力的要留下来,父亲早就当做破烂和叔爷一起埋到地下去了。他们让我快快处理掉,几年来,我迟迟没有动,这不因为老妈病了才打起了它们的主意。”
平凡很奇怪,这么一个文静内向的女孩儿怎么会对这些古旧不堪的东西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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