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著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李戈问道:“若只是此事,右相大人该不会让你亲自来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戈微微一笑,继续道:“我父亲说,七皇子若能办好此差,虽得不到陛下龙心大悦,但至少在江南地带,谁人会不知大秦的七皇子英明神武?”
沈著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笑意,果然那日右相大人找七皇子说话,并非一时兴起。他是大秦的右相,又怎会看不穿当年的一切?也许朝廷上下许多人都知道当年的真相,只是没人敢说出来而已。
右相此番话,除了想告诉自己,七皇子既去了,就要把这件案子办的漂漂亮亮,把能牵扯出来的人,一个不剩的牵扯出来以外。也许更想表明的是他的立场,他知道自己和七皇子已经开始翻案之路,而他愿助一臂之力。
“朝中也只有右相大人如此相信七皇子,我先替他谢过令尊,烦劳李兄帮忙转告,他绝不辜负重托。”
李戈饶有兴趣的看着沈著,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帮他?”
沈著笑道挑眉看向他:“我何时说过我会帮他?”
“我父亲可说了,只要我告诉你这番话,你自会知道如何让他把这件案子办好。”
“你真想知道?”四喜突然插嘴道。
“这还有假?”李戈惊讶着看向他。
“那就赢了我家公子。”四喜看向已经收拾好的棋盘,“李公子可敢应战?”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与你家公子也好久没有痛快厮杀。”李戈开心一笑,四喜也赶忙腾出位置,为两人换了壶新茶,坐在一旁看着兴奋的看着两人厮杀。
“公子,为何不放在左边?”
“公子,你马上无路可走了。”
“公子,这招是险棋啊。”
“公子,你是成心想输给李公子吗?”
……
“哈哈,我就知道公子是在示弱。”
梧桐树下不时传出阵阵欢笑,慢慢的,夜深了,人静了,石桌上留下的棋局在下棋之人离开后,仍旧在黑暗里相互厮杀着,不知输赢。
按照大秦的惯例,皇帝生辰这日,正午与众嫔妃、皇子一起用膳,午膳过后,便是百官入宫“上寿,最后是晚宴。因为还有晚膳,所以午膳一般比较简单,也少些礼节,不过是秦帝趁着这一日,与众位嫔妃和皇子唠唠家常的时间。
因此这一日一大早皇宫内已是一片热闹景象,后宫嫔妃早早去了养居殿献上自己的礼物,几位王爷和皇子也不甘落后,天南海北搜集来的奇怪玩意儿,几乎摆满了御案。
秦帝开心的合不拢嘴,夸了这位妃子送的礼物甚合朕意,又赞扬那位妃子眼光独到,尤其吴裳亲手缝制的龙衮,更是让秦帝开心了好久,自然也惹来皇后和后宫各嫔妃无数白眼。秦珄和唐蛮因为是第一次参加秦帝的生辰,早早出了门,却没想到是最后才到的。
秦帝却没有不悦,对唐蛮宠溺的笑笑,在看到她会心一笑后,笑道,说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来了便是。秦珄从唐蛮手里接过一个精致锦盒递向秦帝,对秦帝道:“儿臣和嬅儿想了许久,不知送父皇什么礼物合适。嬅儿提醒我说母亲临终前紧握在手中的相思手链,应是父皇与母亲的定情之物,如今母亲已不在,这手链应该伴在父皇身边,愿母亲能时时保佑父皇。”
秦珄说完时,秦帝已经从锦盒中取出那串相思手链。这串手链极其普通,不过是几颗红豆简单的串在一起,而且经过岁月的沉淀,红豆上细微的磨损,却让人觉得,这串手链寄托着一份纯真的爱情。
那个等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死之后竟还让一对如此好的儿女回到自己身边,这份深情,胜过所有奇珍异宝。
秦帝走上前去,拍拍秦珄的肩膀,正欲说话,却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惊讶声,众人闻声望去,便看到吴裳一脸惊讶的走向唐蛮,唐蛮微微低着头,虽未看到人,但从声音已听出来这惊讶的人就是吴裳。昨夜沈著已告诉她今日吴裳可能会当众揭穿她的身份,因此唐蛮内心并无一丝慌乱,倒是秦珄看着吴裳的目光有些冰冷。
就在众人不解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七皇子的吵闹声:“我就是进去给陛下祝个寿,又不是抢风头。”
秦帝生气的冷哼一声,另一边吴裳抓住唐蛮的手,话还没说出来,七皇子人就已到了殿内,拎着昨日准备好的食盒,笑吟吟的走到的秦帝面前,高高举起:“小小薄礼,不成敬意,祝陛下福如东海长流水 寿比南山不老松。”
笑吟吟的样子,可一点都不想以往玩世不恭的七皇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