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想看到你。”

这句话，让席慕月有一种从高处狠狠跌落到谷底的冲击。

这种冲击太强烈，导致她的脑袋有短暂的空白。

充满灵气的大眼睛里有呆滞，随后才反应而来，“你说你不太想看到我？”

柔止摇头，眼神里平静到有有些淡漠，看席慕月就好像是看着他下面的大臣亦或者手下。

“已经够了。”

“什么够了？”席慕月的声音微微提高一些，目光紧紧盯着柔止，“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要成亲了？”

“嗯，我要成亲了，对方是碧柔，你也认识。”

“你！”

席慕月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手给紧紧握住，然后一点点收紧。

她难以相信，面前的人真的是柔止，可……真的是柔止，不是沐枭，也不是别人！

柔止每一个字都非常清晰有力，“你想要原因，我可以给你，原因是我烦了腻了，那种过家家的日子，不适合我。我是万皇朝的摄政王，你该知道代表着什么？”

“或许你还不知道这虚神域的疆土辽阔到什么样的地步，总之，你不是适合当王妃，你鲁莽又冲动的性子，只会为你招来永无止境的杀身之祸！”

一把刀刺来！

“离开万皇朝，只要不是万皇朝，随便什么地方都行。”

又是一把刀！

席慕月很想从柔止的眼睛里看到其他的情绪，比如说，他是受到胁迫，然后才说出这番话，亦或者说，他无能为力这样……

但是他的眼神真的太平静，平静到让席慕月觉得可怕。

没有了宠溺和柔情的瞳孔，就像是藏了一个缩小般的宇宙，没有尽头，深邃幽沉——

“你若是觉得我亏欠你，亦或者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想要的，我会给你，然后，你离开万皇朝……最好其实还是回去苍灵大陆，那样的地方才适合你……”柔止的瞳孔里倒映出席慕月苍白的脸色。

他没有移开视线，而是继续问道：“你想要什——”

柔止的话还没有说完，席慕月脱口而出，“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柔止的表情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我，你要不起！”

心就好似玻璃一般，被人狠狠的捧起，然后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碎成渣子。

她不明白，一个多月前的才离开的柔止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仍凭嘴巴里充满苦涩，她还是艰难问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

她的话被狠狠打断，柔止的眉头微蹙，冷若冰霜的态度，“难道你还听不懂？我说了，让你离开万皇朝，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地盘上，整个万皇朝领域，我都不想看到你！”

冷冰冰。

那些话就是一盆盆冷水，泼了一道又一道，还是在大冷天的情况下泼出来的。

席慕月深呼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