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有点岔气了。</p>

路川警惕地瞥了他一眼，李清州了然道：“你放心不是病，是老伤沉积形成的老毛病，好几年了。”</p>

他最近刷各种短视频可知道什么叫做“别来无恙”。</p>

就冲小路那气性，</p>

他还真怕他给自己隔离了。</p>

路川转开视线来到花房门口：“我说你能别丢人了吗？嫌不嫌埋汰啊。”</p>

朱晓婉撇嘴：“那，我就尝一小口！”</p>

真的好香呀！</p>

路川：“……”</p>

他过去给朱晓婉拉进花房：“你给我老实待着！你不找我有事吗？说吧。”</p>

朱晓婉没听着似的在花房里乱瞅，</p>

她已经能够熟练的无视路川整个人了更不要说他说的话了。</p>

过了会儿她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对李清州道：“你可要对大川好点，温柔点呀。”</p>

李清州：“？？？”</p>

路川一巴掌扇这货脑后！</p>

“不会说话你给我憋着！”</p>

李清州也很快反应过来，</p>

他也不生气，就笑吟吟看着。</p>

这种热闹的感觉，</p>

怪好。</p>

朱晓婉摸着后脑勺眼神发直：“你还真下劲啊！”</p>

我，晓婉姐，委屈（???）！</p>

这要有胡萝北她能抄起来跟他拼命！</p>

这也有铁锨……</p>

但路川这狗批离得更近。</p>

朱晓婉揉着后脑勺道：“我要是被打笨了咋办？”</p>

路川瞥了她一眼，心想就你那脑子，我肚皮上捏个褶儿都能骗你我是女的。</p>

他在花房里找了张软椅坐下：“说事。”</p>

朱晓婉：“上回跟你说那事儿我有确切线索了，你要跟我一起去不？”</p>

路川：“……”</p>

真假的？</p>

这货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p>

那我委托私家侦探的六十多万是不是白花了？</p>

卧槽！</p>

心好痛！</p>

路川眉宇间痛苦隐现。</p>

朱晓婉：“你咋了？嘴唇怎么还白了？”</p>

路川摆摆手：“没事，你把情况告诉我，我告诉朱叔叔；这事儿我不跟你去，你也不准去。”</p>

朱晓婉：“我不！我想……”</p>

路川无情道：“别想，憋着。”</p>

朱晓婉：“……”</p>

这时候就很难受你兹道不？</p>

那种话被人堵嗓子眼里的感觉……朱晓婉一下就抑郁了。</p>

她黑着脸，坐到远离路川的地方，闷闷生气不说话在那边儿玩手机。</p>

路川也不理他，下意识拿出手机刷了起来。</p>

然后他就看到朋友圈朱晓婉新发了条动态：</p>

“终究还是一人扛下了所有。”</p>

路川：“？？？”</p>

神经。</p>

可没多会儿，他竟然就接到了朱叔叔发来的问询：“大川，你和晓婉吵架了？”</p>

路川：“？？？”</p>

又没过多会儿，老爸老妈相继发来问询！</p>

都问他是不是跟发小吵架了……</p>

路川揉着脑门，眼神发直：</p>

我特么真要裂开了！</p>

路川冲发小喊道：“赶紧把你朋友圈删了！”</p>

朱晓婉：“我就不！”</p>

路川脑阔发昏：“我妈都给我打视频电话了！”</p>

朱晓婉：“那你陪我一起去……”</p>

路川：“你咋那么轴呢？”</p>

朱晓婉：“你连跟我一起调查都不愿意！而我却愿意做你爸比……你对得起我吗？”</p>

路川：“……”</p>

两人一搭接一搭的垃圾话听得旁边李清州笑意盈盈。</p>

这感觉真好啊，</p>

充满烟火气，喧闹里透着蓬勃的生命力。</p>

他坐在安乐椅上，腿上盖着毯子，愈发垂暮的气息灰烬似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好像一截快要燃烧殆尽的木头，随时都可能熄灭。</p>

赵婶从外面端来熬好的药：“先生，该喝药了。”</p>

李清州望着落地窗外的庭院：</p>

“下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