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忍不住尴尬地笑笑,虽说田闵如明确表示不会在意,但怎么听,刚才这番话还是把自己刻画得有点像是小人的意思:
“所以说,这和商业天赋有什么特定关联吗?”
“当然,其实做生意无非就是盘算,这一点和做其他事,或者下棋都很类似,计较得失,锚定目标,走一步,看三步,看得越远,计较得越准,就越容易成功,这个道理,我和爷爷都懂。”
任平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这爷孙俩如此看重自己。
细想之下也是,眼下自己虽还未在商界赚到什么钱,但道理都是通的,令任氏起死回生的这段过程,与所谓商业运作又有什么不同了?
“好吧田总,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我想我们也不用绕弯子了,我确是想用百寿图重振任氏,不知泰禾集团肯给这个机会吗?”
深吸一口气,任平面色肃然,看向对方。
田闵如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任平一愣:
“怎么?田总还是在意我所用的手段?”
“怎会?你用你的手段,我泰禾田家又没有什么损失,为什么拒绝?我说的是不是我给你这个机会,是我们双方合作,”
说着从身后口袋中取出一张宣纸,正是之前那份百寿图底稿,递了过去:
“这份底稿应该不算寿礼,本意是你自己要留下的吧?”
“不错,如果不是靖远集团苦苦相逼,让人看不过去,刚才是不会拿出来的,”
任平略觉尴尬,最终还是伸手接过来:
“眼下我手中并无太多筹码,这个便算合作的资本,如何?”
“可以,你以这份底稿作价两千万,我田家再出两千万,双方五五分入股,后续资金可再相应追加。”
“当真?”
任平又惊又喜,实在想不到此女爽快至此。
田闵如笑了笑:
“如果换做旁人,我会出四千万买下这份底稿,或者直接收购任氏木业,你愿意吗?”
任平一怔,随即缓缓摇头。
“这就是了,你既然要重振任氏,自然想它保持独立,而不是成为泰禾集团的附庸,明知不会成的事我是不会说的,”
田闵如顿了顿,似乎也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扭头扯了下书柜底部的铃铛:
“好了,合作的事成了,细节我们以后再谈,现在我有两样东西要交给你。”
说着,外面的徐管家已经听到铃声走进来,将手里捧着的两样东西轻轻放在地上,然后退出。
任平一眼就看出其中一个红木漆盒正是自己的明泉小天龙,不过眼下已是田家的了,不知田闵如为什么这个时候拿出来。
“这套明泉小天龙你收回去吧?”
“什么?”
任平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紧接着追问:
“那我任氏木业的债务……”
“放心,我不会不管的,这其实是连老的意思。”
“连老?”
“不错,你对连老和古泉天龙那么熟悉,不知道他对古玩收藏还有另一个原则?”
“什么原则?”
“叫‘原主藏原物’,好的东西最好由最先收集它的人收藏,这样才懂得珍惜,就好比他老人家虽然提出古泉天龙这个宏愿,却从未说要自己占有一样。”
任平听得似懂非懂,这么说来,这套古钱又属于自己了?这要等人壬斋重新开业,绝对是顶门立户的招牌。
泰禾田家到底欠了连老多大人情,如此珍贵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
没等他接着问,只见田闵如又把另一件东西拿起,仔细看去,却是一枚小小的玉牌,不像是玉佩,也不像是玉雕,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牌子,只橡皮大小。
眼见任平一脸茫然的表情,田闵如不由有些忍俊不禁,但最终还是郑重其事地将其放在任平手里:
“拿着吧,这是连老给你的,有它,你就可以参加今年的‘天眼通——山河宝鉴’大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