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从内而外透出一股颓然……连报复的人都没有了，接下去，他又该为什么而活？

如果……小暖的死只是一场梦，那该多好。

他嘴角微勾，却连笑都勾勒不出。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

抱着这个完全不可能的念头，在踏出病房的那一刻，傅时寒似有所感，倏然抬眸看向高空，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觉在心头滋生翻涌。

仿佛他所经历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境，只要睁开眼，慕朝暖就会还在，这场噩梦就会结束。

身后，罗允阳和夏安玥扭打成一团。

可是那些尖叫，谩骂，旁人真心或假意的劝阻，在那一刻全都好像被封印了。

他们的身影慢慢停止，虚化，直到化为背景。

傅时寒面色不变，朝前踏出一步。

啪。

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除此之外，世界一片寂静，安静得仿佛只剩他一人。

傅时寒没有停顿，迈开第二步第三步，身后已经固化成影像的背景墙随着他的脚步开始分崩离析。

画面破碎的声音跟在男人身后，寸步不离，他走到哪，哪里就化为乌有。

直到走出医院，傅时寒看向天幕上悬挂的月亮，眸色亮得惊人：“都是假的，对吗？”

所以……慕朝暖没死，对吗？

他心情豁然开朗，绽开许久不见的笑意：“慕朝暖，再见。”。

回应他的，是视线倏然晦暗，世界瞬息崩塌。